台湾纪行之 风从太平洋吹来
生活在大陆的我,虽然也算去过几处海边城市,也算见过大海,但由于地理的原因,我们站在大陆18000多公里的海岸线上任何一点,能看到的只是黄海、东海,即使来到海南岛的天涯海角,面对的也不过是我们自家的南海。作为太平洋西岸的国家,想看到太平洋就必须到台湾的东海岸,才能面对名副其实的太平洋。这次台湾之行,从台东向北到花莲一段,汽车主要就是在沿东海岸的环岛公路而行,公路的东面就是浩瀚的太平洋。汽车在岸边的公路上行驶,从一闪而过稀稀疏疏的椰林缝隙里,从路边高高矮矮常绿灌木的缺空上,可以看到海水就在窗外几十米的地方。
有时,太平洋的海浪像一位极有耐心的太极宗师,缓缓地从视不可及的天边涌来,不急不躁地拍打着岸边粗糙的砂砾和大大小小的石块,把它们打磨得圆滑光润;天阴云重时,从太平洋吹来的海风裹挟着浓浓的腥味,掀起层层的海浪,汹涌着、咆哮着冲向岸边,激起团团的浪花,就如同刚硬勇猛的少林拳师,把那些貌似坚不可摧的岩石击打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奇形怪状,令人匪疑所思。要是汽车行驶在岸边山崖的公路上,看似不高的山崖却挡住了通往崖下的视线,只能看到山崖远处灰蒙蒙水天一色的单调。头上是云气叆叇灰白天空,下面是水汽灰暗、水波不兴的海面。两者由高向低、由近及远无限延伸着,渐渐靠近,直到在视野的尽头交合在一起,让你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
面对如此辽阔远方,我想,要是一个视力有着特殊功能的人,极目东望,穿过太平洋上的云雾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一万六千多公里外太平洋东海岸的墨西哥和美国呀。将来有一天,我们的船舰可以不再绕道宫古海峡而从台湾东海岸出发,直出太平洋,那该是一种怎样令人激动振奋的时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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