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0日)登上椰城二号客轮已是落日时分了。在一片渔船、客船和岸边参差的房屋上方,一轮橘红的落日在几片灰灰暗暗云朵的陪衬下向地平线坠去。落日的亮度不强,几乎没有光芒,自然也没有晚霞,更不见我期盼的火烧云了。它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的孩童躲避大人的惩戒似的匆匆地就离开了人们的视野。只在远远天际边的灰蓝下留下了一片暗暗的橘红。天上的云多起来了,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那片浅浅的橘红也很快地暗去,和头顶的天空一样也成了一色暗暗的灰蓝。岸上的灯光也开始亮起来,和水中的倒影相映生辉,星星点点,璀璨斑驳,比头顶暗暗的灰蓝更多了些色彩。
“呜——”一声浑厚汽笛长鸣,客轮在昏暗的暮霭中缓缓地离开了北海码头,开始了它的航程。岸边的灯火渐渐地向后移去,海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没有了暗蓝的颜色,和黑暗融在了一起。一两个小时后,客轮已经远离了陆地,航行在一片黑暗之中。客轮被黑暗包围着,海风阵阵,携着浓浓的腥味迎面扑来,没有见到一艘相向驶过的轮船,船上的灯光下连只夜游的飞虫也没有,只有船尾旗杆上的五星红旗在夜风中猎猎地飘扬。天阴阴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前后左右只是一列的黑。只有客轮两侧的灯光,照着船舷激起长长的白色浪花,一片片一团团簇拥着,向两侧的海水急促地散去,很快就消失周围的墨色之中。
虽然置身于庞大的客轮之上,但看着前后左右、天上海面浑然一体的黑色,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渺小、恐寂和无助。不要说一个人,就是这艘海轮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在这海天一色的黑暗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想到此,不禁对泰坦尼克号倾覆前惊恐无序的乘客有了点些许的理解。
回到船舱,躺在铺上,没有一点的晃动,几乎感觉不到船在航行,于是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接着就从广播里传来了女播音员甜甜的声音,原来船快到海南的海口港了。透过舷窗,果然看到船的左侧已是一片灯火了。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