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老家主要目的是看望我两个年迈的姑姑,因此,我把离县城较近的四姑家做为第一个落脚点。下午约1点半到了四姑家,当时四姑正在摊煎饼做午饭。一见到我,四姑立刻放下手里的炒菜铲儿,把我拉到屋里,拿出中秋节的月饼和点心非让我吃不可。我告诉她已经在县城吃过了饭,她又拿出饮料递给我。我要帮姑姑做饭,她说啥也不让我动手。很快四姑把几张鸡蛋葱花煎饼弄好了,她又把一张热乎乎煎饼递给我,才开始和姑父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煎饼,喝着开水。我看着两位87岁的老人和如此简单的午饭,心里感慨不已,幸福绝非仅仅是优裕的物质条件,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感受。
第二天,我来到延津县的司寨乡郑纸坊的三姑家。三姑今年已经91岁,和大儿子住在一个院里,由两个儿子轮流管饭。我进到屋里,三姑端详了片刻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拉着我的手,让我在床沿坐下,指着床边纸箱里的月饼点心让我吃,接着就絮絮地问我可好,问我的姐姐可好,问我的弟弟可好,问我们的子女们可好……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会儿,她又忽地像是刚见到我一般,问我从哪里来,吃饭了没有……和三姑住一院的表哥告诉我:自从去年父亲去世后,母亲像是得了健忘病,刚过去的事转眼就忘了,可是母亲却常常独坐在大门口呆呆地望着南来北往的行人,喃喃地说“闫村(我老家的村子)的人该来了,郑州还有俺哥哥的一家人也该来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扶着姑姑坐在大门口她的小推车上,对她说:“姑姑,我就是从郑州来看你的。”于是,三姑又拉着我的手开始问我刚才的问题……离开三姑后,我想:古人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可以渐渐老去,但亲情却不会老去,因为那是已融在血液中,刻在脑子里,连接着每一个亲人的根。④
上图是87岁的四姑 下图是91岁的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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