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届学生离开学校已经整整十年了,他们组织了昨晚的十年聚会,几位当时的任课老师和班主任也应邀前往。到场的学生近三十人,是班级毕业时人数的约三分之二。十年前这些80后的毛头小伙和丫头片子都已长大成人,有五六名学生已成家,甚至为人父为人母。虽然平时很少见面,有些甚至是十年未见,但作为班主任的我还是叫出了百分之八九十的学生的名字。说话间,很多往事也让我们这些老师们感慨万千。
“老师还记得我不?”一学生进来见面就这样问我。面熟,但却没有名字可以对号入座,是我当时没有叫出名字的三四名学生之一,我直言相告:“想不起来名字了,但我记得你是入校时班上的第一个班长。”身边的学生向我说:“李海峰。”向其他老师问好后,李海峰在我身边坐下。我说:“用现在的话说,你当时应该是一个很、很……”我一时语塞,竟想不起来一个合适的词。他接着我的话说:“很个性吧。” “是的。”我点点头。他告诉我,他记得最清的一件事就是开学不久一次上课前他正在桌上趴着,忽然我把一把剪刀“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桌上,说:“是你现在到理发店去剪头,还是我现在给你剪头?”这时,我忽地记忆起了刚入学时他那一头不亚于女生的齐耳短头,于是成了规范学生仪容的重点。他接着给我讲了他在大一时一件更“个性”的事。他说大一时因为厌学,不到一个学期就向老师请了个假,就跑到大西南玩去了。在重庆的一所大学和高中时要好的同学住在一起,生活上课达一两个月,其余的就是在云贵到处游玩。后来在家长的逼迫下勉强返校,续完学业。
女生张丽贤在数学老师身边左下,问侯老师后,说:“老师,那年中招成绩出来后,你一见我就说,‘你的数学竟然及格了’。”数学老师哈哈一笑:“那是不是个好的起点呀?”女生说:“哪儿呀?到现在见了数学还是头蒙。”
张培培站到体育老师身边,笑眯眯地问老师是否还记得他。杨老师端详了一下,说:“名字不记得了,好像是带你去补过考。”张培培高兴地说:“就是,就是。”
“老师,记得我不?”桌子对面的一名女生向我问道。我说出她的名字“李松”。“老师,猜猜我现在干什么?”她又追问一句。我摇摇头。旁边一男生说:“猜对了是不是还要奖一朵小红花呀?”李松朝那男生一挥手:“别说话,先举手,再发言。”我明白了,说:“怎么小小年纪,职业病比我还严重呀!”又一男生接着说:“人家李松才是真正的孩子王。”我也打趣道:“李松,我要是失业了,能不能去你那打工呀?我学的可是‘学前教育’专业。”“没问题。大班、小班和中班任您选。”她稍稍一停,又接着说道,“干脆我把我的办公桌让给您得了。”我说:“办公桌就甭让了,你继续用着,把工资卡给我就可以了。”李松“哎呀”一声:“老师你怎么竟说我心里话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把办公桌让给您,就没准备给您工资卡。”语毕,一片笑声。
学生们围着几名老师,说着自己,忆着当年,一盘盘美味佳肴寂寞地停在桌上,少有人光顾。直到夜近十一点,大家才兴致勃勃地照了合影,在流光灯影中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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