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洧水前往欧阳修墓的路上,我把这位北宋的大文豪在心里过了一下,发现对他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和他的《醉翁亭记》《秋声赋》两篇散文外,其它就一无所知了。特别是对于成就在一个词的时代的文人似乎没有一首流行甚广的词而感到意外,并且对这位原籍江西的六一居士最终却葬在洧水河畔而感到不解,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吧,我这样想。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位于辛店镇北的欧阳修陵园。也许是因为正午时分,也许是因为欧墓地处偏僻,偌大的陵园内除了我们两个游人外竟再无其他游客。同其它陵园布局一样,欧阳修陵园坐北朝南,分前后两部分。前庭是两座大殿,后面的大殿正中还有一座欧阳修塑像,供游人参观祭拜。大殿两侧的厢房是一些关于欧阳修生平事迹的简介和一些后人纪念欧阳修的书画作品。厢房与围墙之间的大片空地上,花草遍地,树木蓊郁,其间还点缀着几座亭台雕塑。树林虽然不大,但竹林萧萧、松柏默默,倒也给这位文豪的陵地增添了情趣。大殿的后面就是欧阳修和夫人薛氏的墓冢。高大的坟丘掩映在竹影松柏之中,给人一种肃穆幽静的感觉。
这是我忽然想起路上的疑惑,就问同伴:“一个宋代的文豪怎么不见他的流行词作呢?”毕业于文学专业的同伴说:“欧阳修的词作主要集中在他在朝廷做官的时候,写的多是一些情恋伤春的宫廷艳词,因此流行不是太广。”我点点头,随后同伴吟诵了几句欧阳修的词句:“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其中有两句还是很熟悉的。品味着有些苦味的词句,我忽然似乎明白了欧阳修葬在这爱情之谷的原因了:半生风流的醉翁把最后的寝地选在这里,枕着溱洧而眠,听着“郑风”不醒,这也算得是一种享受吧?
从欧阳修陵园出来,在附近的农家饭店填饱了肚子,就踏上了回程。虽然很累,但骑行在这片沉淀着如此厚重文化的土地上,累不也是一种情趣吗。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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