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郑声淫” ④
既然“淫”有多解,我们就不妨回头再读《论语》,看看“淫”的哪些意思更适合于“郑声淫”的生存环境,也许还真的能寻觅出其它意思来,为何非得在“男女苟合、奸淫论乱”的这棵树上吊死呢?
前面我曾说过,孔子是在回答颜渊如何治理国家是说了“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这么一番话的。那么治理国家与“夏时”“殷辂”“周冕”“《韶》”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我国古代对于历法是十分重视的,只有国王才有制定历法的权利。改朝换代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布新的历法纪年。孔子认为夏历是最好的历法,有利于农业,比周历要好,所以要“行夏之时”。孔子认为殷朝的车子最好,质素无饰,贵在其质,用以祭天。“服周之冕”表面上是戴周朝的官冕,实则是使用周代的礼仪制度。孔子认为周代的礼仪最完备,故服制从周。而要培养陶冶人的情操就必须用“尽善尽美”的《韶》乐。可见普及使用“《韶》乐”同“行夏时”“乘殷辂”“服周冕”一样,都是孔子安邦治国的重要手段。但在当时的郑国,民歌民乐就像今天的流行歌曲一样泛滥,就连魏文侯都说:“吾端冕而听古乐,则惟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用当下的话来讲就是,我听古乐就想打瞌睡,听新曲就有了劲头,不知疲倦了。侯爵尚且日此,平民百姓就可想而知了。如此下去,《韶》乐寡,郑声行,那孔子的治国大计不就成了明日黄花了吗?至此,我们对孔子“恶郑声之乱雅乐也”(厌恶郑国的音乐干扰了典雅的正乐)就不难理解了。
因此,完全可以这么认为:孔子说的“郑声淫”并不是像后人所想的“奸淫”“淫乱”“淫荡”之意,而是指郑声不合古乐,不够典雅,有违孔子恢复周礼的治国大计罢了。“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放弃郑国的音乐,远离花言巧语的小人。郑国的音乐不合古乐,奸邪的小人十分危险。”这样的解释应该更符合孔子的本意,更接近历史的真实。
乱曰:以上杂章乱句皆为以偿文革期间求学不得之胡言乱语,聊可于娱,不必当真。④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