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 七月 二十五日 晴
当 午 锄 禾
劳动锻炼远不是一个累字了得,热绝对也是一个难熬的坎儿。七月流火,三伏骄阳,酷闷的天气,干燥的热风,在火一样的太阳下锄地没有一定的耐热毅力是决然不行的。特别是锄半人多高的玉米、高粱,更是难受。脚下蒸腾着热气,头上是刺目的烈日,身旁是密不透风的一尺多长的玉米叶,长长的叶子无情地把裸露的胳膊上、腿上拉出无数似有似无划痕,身上出些含盐碱度很高的热汗,要是再用手一抹,那种刺痒、热辣、蜇痛的滋味和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记得前不久在广播里听到过由北京大学中文系工农兵学员创作的一首配乐长诗《理想之歌》,其中一句给我的印象很深,“锄地,贫下中农教我分苗草”。现在想想,那些学生对真正农村生活也未必有切肤的体会。苗草好分,酷热难耐,只要能忍受得了炎热的考验,分苗草就不在话下了。看来还是古人对锄地的感受更为深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然,我们这里的农民描述得很具体且辩证:“秫秫地边儿凉快,牲口屋里暖和。” 这是不无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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