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就挨饿,上学经常不上课。 毕了业,去种田,农场插队五六年。 烧过窑,做过饭,地里农活啥都干。 会犁地,能扬场,扛过布袋交公粮。 脱土坯,上河工,长途拉脚背如弓。 七五年,遭一难,特大洪水悬一线。 文革后,去高考,只恨肚里墨水少。 去读书,跑外调,冷暖尴尬谁知道。 哄小孩,教初中,二十五年作园丁。 跑跑腿,做杂务,十年服务离退处。 现如今,似赋闲,读书骑行两悠然。 蓦回首,看今生,起伏坎坷不轻松。 不后悔,也坦然,乐乐呵呵度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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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四年一月十日 （星期四） 大雪
107.小磨油坊 今天是放假前我最后一个休息日了，尽管下着大雪，我也得去把准备往家带的小磨油买回来。 披着雪花，踩着琼玉，一脚深一脚浅地到离农场三四里路的郭楼村去买香油。在郭楼村很快就问到一家小磨油坊。从漫天飞雪的外面一进小油坊，虽然眼前猛地一暗，但立刻就感到一股暖暖的香味扑面而来。油坊里，正蹲在锅前的中年农民立刻站起来打招呼，并告诉我：“油还没有出来。” 一两分钟后，我才看清昏暗低矮的小油坊也就十五六平方米大。里面一头蒙着眼睛的小毛驴拉着一盘石磨正悠悠地转着圈，石磨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石磨上的熟芝麻从磨眼慢慢地漏下去，又从磨逢处变成粘稠褐色的芝麻酱顺着磨的边缘缓缓地流下，聚在磨盘下的凹槽里，最后流到磨下面的大锅里。 门口的一侧是一座灶台，上边的大铁锅是炒芝麻和烧开水用的。门另一侧的地上放着一口正在出油的大铁锅。中年人蹲在地上，一手有节奏晃着铁锅，一手用金黄色的铜油葫芦在亮晶晶的油层上如蜻蜓点水般一下一下地点着油。他一边干活，一边说：“只有这样一边晃一边点才能把油从芝麻酱里提出来。一会儿我把上边最好的油盛出来给你。” 我一面和磨油的农民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聊着，一面看着他变戏法似的让大锅里的小磨油层愈来愈厚。外面虽然漫天飞雪，但暖暖的小油坊里却充溢着浓郁的小磨油的香味。一个多小时后，磨油人从锅上面的油层小心地撇出两壶香油，给我的两个壶各装了五斤。我付十二元钱后，又冒着大雪回到农场。 再有几天就该放假了。这十来天，前后给雪诗写了两封信，按说近日该回信了。要是放假一走，信就拖到春节以后了，也不知道春节在郑州能不能见到她。 原来，思念竟然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 [ 10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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